二○○四年十二月三十日,曾还好为了追要被金城市人民检察院扣留的个人物品,想到在井窑“双规”期间,一起收缴曾还好物品两人中,有一人是石蠢灰,曾还好与金城市人民检察院的石蠢灰通了电话,从与石蠢灰的电话中,虽然没有打听到曾还好个人物品的下落和所要打听的人,但石蠢灰帮曾还好证明了,曾还好在“双规”期间被毒刑拷打的事实。
石蠢灰在电话里对曾还好说:“当时我问你,你那个嘴上怎么流血的?”曾还好清清楚楚记得是被“双规”时,被审讯曾还好的人打得鼻子里、嘴里冒血,曾还好的鼻子被拳头打破,曾还好的上嘴唇被拳头击打后与牙齿撞击破裂流血。
石蠢灰还对曾还好说:“你那会儿就晕的。”
以下是曾还好与石蠢灰通电话的录音内容:
曾还好拨通石蠢灰的电话:
曾还好:“喂,喂!”
石蠢灰:“你哪位?”
曾还好:“喂,我曾还好哦。”
石蠢灰:“啊?哪一位?”
曾还好:“我曾还好。喂,你石蠢灰?”
石蠢灰:“你好,哪一位?”
曾还好:“我曾还好。”
石蠢灰:“曾还好啊,噯喂,你好,你好,你好。”
曾还好:“下班了啊?”
石蠢灰:“我才到家。”
曾还好:“事情过去了。”
石蠢灰:“啊。”
曾还好:“上诉期也过了。”
石蠢灰:“怎么说呢,家来就家来吧。一言难尽噢。”
曾还好:“我工作也没有了,已经明确的跟我讲了。”
石蠢灰:“哪个明确的跟你讲?”
曾还好:“局里。工作不谈了。”
石蠢灰:“不会的吧。”
曾还好:“是的,已经明确的跟我讲了。”
石蠢灰:“应该不会的。”
曾还好:“我们这个单位和其他单位不一样。”
石蠢灰:“缓刑的话,应该可以保留的。”
曾还好:“应该可以的,象金城有些单位,都是能够保留的。”
石蠢灰:“一般的,缓刑的话,应该都是保留的。”
曾还好:“已经明确了,和我说好了。”
石蠢灰:“怎么说呢?”
曾还好:“你们这一块也太狠,我还一直以为你是纪委的。”
石蠢灰:“你不能理解我来的噢。”
曾还好:“我可能些地方不太理解。”
石蠢灰:“我晓得,这个肯定正常的。”
曾还好:“我在纪委吃的个沙货(被刑讯)大啦。”
石蠢灰:“这个,当时,你肯定绝对不会理解我来的。”
曾还好:“我在那儿被逼得没有办法,才说的噢。”
石蠢灰:“你现在能回家来,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你要理解这个。”
曾还好:“这个?”
石蠢灰:“你象现在于**,将来还不懂怎么判?说老实话,本来还是放回家去的,现在又进了看守所。作为我来讲,你当然不是太理解我来的,实际上,我们很难沟通的,说老实话。”
曾还好:“你在那里(井窑"双规"点)也玄狠点。”
石蠢灰:“这个呢,你也不要这么说,你呢,脾家(性格)也比较急,其实,我都点破你,既然领导也找你谈了,反正这个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回家去(出"双规"点),这个是不可能的。”
曾还好:“你们这么办案,历史到时候,”
石蠢灰:“即使,你也要理解,我们也面对很多事情,我又不是领导,也是小员一个,领导说,叫怎么办就怎么办。当然,你肯定觉得,对你个人来讲,感情上难以接受,好像对你比较这个。”
曾还好:“太残忍。”
石蠢灰:“好像比较狠一点。”
曾还好:“我那天差点被你抛死了。”
石蠢灰:“你不要说吧。”
曾还好:“在床梆上,那一次,我被往床帮上抛,我喊"救命"的
那一次。”
石蠢灰:“嘿。”
曾还好:“那一次……”
石蠢灰:“我告诉你,我那样?你以后有得难受来。”
曾还好:“就是要我弄到蓝同去?”
石蠢灰:“蓝同啊,蓝同人,你晓得什么手段啊?”
曾还好:“他们同我说的啊,叫我生不如死。”
石蠢灰:“我第二天,我问你,我说你那个嘴上怎么流血的?”
曾还好:“挨蓝同人打的。”
石蠢灰:“你那会儿,根本,你那会儿就晕的,我告诉你。”
曾还好:“我记不得,只记得挨打的。”
石蠢灰:“我第二天就问你的。”
曾还好:“挨蓝同人拳头对准我的嘴,对准我的鼻子打的。”
石蠢灰:“我告诉你,我来肯定不会打你的。我顶多对你推推扯扯,我叫你站站。”
曾还好:“你把我往床帮上……”
石蠢灰:“最起码,我来绝对不会动手去轰你的。蓝同的同志,不管蓝同,还是哪儿的同志,这个我来也不懂噢,他们采取什么手段,我们也不懂噢,我们根据领导的吩咐。”
曾还好:“打我的肚子,打我的脸,打我的鼻子。”
石蠢灰:“哪个打你的。”
曾还好:“蓝同的(人)。”
石蠢灰:“我来不懂。”
曾还好:“嘿,嘿嘿,(苦笑)我嘴不是成挨打破了在那儿在,鼻子流血,那,哪是假的?还有弄药,你说,你那一次夜里,弄的怎么药,(对我用药),说什么包二奶,二百万,一百万的。”
石蠢灰:“总你说的。”
曾还好:“我说的,你们不弄药,我能说吗?”
石蠢灰:“嘿嘿。”
曾还好:“逼人,你们诱供。”
石蠢灰:“你也是老同志噢,说老实话,这个对你现在处理结果,说老实话,也算……”
曾还好:“按你们检察院的,要么就承认啊。”
石蠢灰:“果能接受,这个结果,说老实话。”
曾还好:“我承认就是怎么,不承认就是实刑啊。承认就是取保,叫我画十字,认啊。”
石蠢灰:“嘿嘿。”
曾还好:“嘿嘿。”
石蠢灰:“今天想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曾还好:“想向你打听个事的。”
石蠢灰:“我告诉你,像你这个脾气,同我们办案的同志这个样子,哪个同志都不能接受的。”
曾还好:“说老实话,我冤枉的,瞎说的啊。”
石蠢灰:“这个话,老爹唉,你也不要再说了。”
曾还好:“怎么不要说啊,历史会说的,我在最后的陈述,法庭上,周真浑应该晓得,我怎么说的。”
石蠢灰:“嘿嘿。”
曾还好:“总有一天,我可能死了以后,有人会说。”
石蠢灰:“嘿嘿。你果成上诉在?”
曾还好:“我不上诉,上诉期已经过去了。我打听个的事的。”
石蠢灰:“你是肯定不能接受我们这些同志的,作为你一个局长,我们这些同志同你说,你面子也……”
曾还好:“我是把你当纪委的人的,哪晓得你是检察院的,我在看守所,那一次。”
石蠢灰:“看守所?”
曾还好:“(在看守所,我对你说)你是纪委的。”
石蠢灰:“不,我一直,一直是(检察院的)。”
曾还好:“我对你印象怎么特别深的呢?那天夜里喊“救命”在你手上,你果记得,那天夜里。”
石蠢灰:“啊。”
曾还好:“你也是领导叫的,我晓得。叫我站,站了实在吃不消了,下半夜,我站着打瞌睡,你用拳头就打我下巴果。”
石蠢灰:“这个不可能的,这个不可能的。”
曾还好:“最后我同你争起来,你把我往床帮上抛。”
石蠢灰:“这个我来绝对是不可能的,你懂啊。”
曾还好:“我喊"救命",手膀子上还青的,不成被抛到头。”
石蠢灰:“这个我来不可能的,你懂啊。”
曾还好:“我不冤枉你。”
石蠢灰:“这个我来不可能的噢。”
曾还好:“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来在那儿(井窑"双规"点),弄什的药,我当时就和你说的。”
石蠢灰:“这个我来绝对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讲。”
曾还好:“不可能?历史会说的。你们在那儿,有个姓钱的,还有那个同你同班的(两个人一班),那个人姓什么的?”
石蠢灰:“你如果说的觉得哪方面冤枉你,你可以通过途径,来反映。”
曾还好:“等到我有了事实,有了证据未尝不可。”
石蠢灰:“我来绝对不会冤枉你,如果说的你没有这个事实,冤枉你,大家都是金城人,我来也不会去冤枉的。”
曾还好:“拿我在那儿(井窑""双规点),逼出来的供词,反过来再去做证据,果是这样的啊?”
石蠢灰:“你有什么话,可以通过正常途径。”
曾还好:“那个,和你同班同得多,拿我的笔记本(便携计算机),个人物品被他收去的,那个人姓什么的?”
石蠢灰:“不清楚,我以后不成参加。”
曾还好:“一开始,同你同班比较多的那个人。”
石蠢灰:“你可以到检察院去。”
曾还好:“那个人说的是纪委的,你记得他姓什么?”
石蠢灰:“我不清楚。”
曾还好:“唉!”
石蠢灰:“反正你觉得还有什么,组织上,或者检察院,或者纪委,扣你的东西,最后没有认定的,你可以去,通过正常途径去,这个没事的。”
曾还好:“好的。”
石蠢灰:“这个事情,说老实话,咳,怎么说呢?反正,既然有这个事情发生了,事情过了,正确对待吧,哪个都不想。你曾经作出过一定贡献的。”
曾还好:“过去的事情不谈了。”
石蠢灰:“过去的事情,怎么说相呢?法院最后也认定了。”
曾还好:“这个已经告一段落了。谈到这个事情,纪委那一套,让人实在不能接受。”
石蠢灰:“嗳,现在局里对你怎么说的?。”
曾还好:“我工作肯定没有了。”
石蠢灰:“工作没有了。”
曾还好:“基本生活费也没有。”
石蠢灰:“不是最后判的缓刑嘛。”
曾还好:“缓刑,单位也不接受的。”
石蠢灰:“缓刑也不接受。”
曾还好:“不接受。连基本饭碗都没有了。”
石蠢灰:“你们这一块我还不是太清楚的,但是,缓刑一般都”
曾还好:“其他单位都基本保留的。”
石蠢灰:“咳,对,给个基本生活保障。”
曾还好:“纪委(其实是检察院)不能像这样子办案,纪委(其实是检察院)这样子办案,将来历史会说话的啊。这么多人,都参与了这么一个过程。”
石蠢灰:“嗯。”
曾还好:“这么多人参与这么一个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像这种手段的做法,刑讯逼供。”
石蠢灰:“刑讯逼供,这个我们肯定是不成的。”
曾还好:“你参加的纪委那一段,还不成?”
石蠢灰:“作为我们检察院来讲,我们肯定是不成。”
曾还好:“不成?在井窑"双规"那一段时间,怎么不叫刑讯逼供?”
石蠢灰:“这个
曾还好:“体罚、站、蹲、打。”
石蠢灰:“这个,我们也是经得起考验的。”
曾还好:“这个,我最清楚哦。”
石蠢灰:“不成刑讯逼供。”
曾还好:“我最清楚哦。站,连续站几十个钟头
石蠢灰:“嘿。”
曾还好:“连续几十夜没得觉睡
石蠢灰:“这
曾还好:“连续蹲,几十个小时
石蠢灰:“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可以通过正常途径反映。”
曾还好:“纪委,向谁反映?”
石蠢灰:“啊?”
曾还好:纪委(其实是检察院)这种做法,向谁反映?
石蠢灰:“他,有,有
曾还好:“纪委,谁监督了纪委?谁管得了纪委呀?纪委无法无天的呀。”
石蠢灰:“你也不能这么说相吧。”
曾还好:“纪委(其实是检察院)怎么不无法无天的呀?想打就打,想体罚就体罚,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想站就让你站,想不让你睡觉就不让你睡觉。”
石蠢灰:“唉,不能这么说。”
曾还好:“我亲身检验的。”
石蠢灰:“通过正常途径反映吧还是可以的。”
曾还好:“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给历史留下了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子不受法律约束。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了,我也是文化大革命过来的人。多少天不让你睡觉,这种对人的折磨,还弄药水。”
石蠢灰:“这样子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如果觉得有什么,或者到检察院也好,或者纪委,或者上级纪委都可以。”
曾还好:“好。本来想打听拿我笔记本的人姓什么的?”
石蠢灰:“笔记本噢。”
曾还好:“嗯,那个人姓什么的?”
石蠢灰:“当时有个笔记本。”
曾还好:“还有包。”
石蠢灰:“还是你的呀?还是(笔记本),”
曾还好:“是局的(笔记本)。”
石蠢灰:“这样子在,我还是建议你,这个笔记本据我了解,可能是我来检察院当时暂扣的,你可以自己去一下,或者委托一个人去一下,到检察院去一下。”
曾还好:“笔记本据说已经给局里了。关键是那个人,我包里还有些物品不知道同检察院是怎么交接的?我想打听下。”
石蠢灰:“噢。当时有没有办什么手续?”
曾还好:“我要求办手续的,但没有办。”
石蠢灰:“这个电话里说不清楚,当时哪个办的,去找他一下。”
曾还好:“我就是想打听下,同你同班比较多的那个人。”
石蠢灰:“啊?”
曾还好:“就是一开始就和你同班的那个人。”
石蠢灰:“我不太记得,我时间不长,我以后就走了。”
曾还好:“嗯。”
石蠢灰:“你果成聘请律师?”
曾还好:“律师,一审结束,律师也就结束了。”
石蠢灰:“你自己不方便去的话,你让人去。”
曾还好:“好的。”
石蠢灰:“这个没事的。”
曾还好:“你来做的这个行业呀,不能再像这样对待人。”
石蠢灰:“你放心。”
曾还好:“对人体罚,打呀。”
石蠢灰:“对于我们讲,对任何一个当事人都会负责的。”
曾还好:“你们不能这样子啊。历史也会说话的。”
石蠢灰:“这个你放心,我们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曾还好:“嘿。”
石蠢灰:“没有一定的依据,说的随便去找一个人来,谈话,怎么可能呢?不掌握一定的证据,怎么好找一个人谈话呢?”
曾还好:“用这种方式?”
石蠢灰:“你应该能理解我们,应该能理解。”
曾还好:“怎么不理解,我是亲身体验到的。”
石蠢灰:“你现在在家做什么事情啊?”
曾还好:“我现在身体不好,我脚、腿被站麻了,我现在脚还不行。”
石蠢灰:“在家里休息?”
曾还好:“嗯,当时都浮肿到膝盖,脚、腿现在还麻木的。”
石蠢灰:“也不要因为这个事情萎靡不振啊。”
曾还好:“整天在家里,身体也不行。”
石蠢灰:“啊?”
曾还好:“身体不行了。看守所又揪了三个多月。”
石蠢灰:“嘿嘿。”
曾还好:“揪了吃不消了,前后五个月。”
石蠢灰:“电话里不多说了。”
曾还好:“好的,好的。”
石蠢灰:“叫哪个来一下。”
曾还好:“好。”
蠢灰:“好。”
曾还好:“再会。”
石蠢灰:“再会。”
石蠢灰最终也没有告诉曾还好和他一起轮班审讯曾还好的那个人。其实石蠢灰是晓得的,就是没有告诉曾还好而已。石蠢灰也不好告诉曾还好。但是,石蠢灰证明了曾还好在井窑“双规”期间,被毒刑拷打的事实。虽然石蠢灰没有承认他殴打了曾还好,他也不好与曾还好通电话时,承认打过曾还好,但是,有些还是没有推卸的。
石蠢灰也说出了真情:“既然领导也找你谈了,反正这个事情不可能就这么回家去(出"双规"点),这个是不可能的。”
不把曾还好定上受贿,怎么向领导交代。这就是曾还好必须要有罪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