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窑“双规”一天的下半夜,三个新面孔的男人审讯了曾还好。他们的态度十分恶劣,手段十分残暴,要曾还好必须老实交代问题。
在审讯中,他们一直让曾还好站着,不给曾还好自己倒水喝,曾还好喝的水是他们倒给曾还好的,他们不时地在曾还好肩上拍拍。
这一夜,曾还好思维意识的感觉非常朦胧,曾还好怀疑他们用了什么药,曾还好的头感觉非常的疼痛,曾还好的后脑勺发木,两眼不时地冒金星。
这一夜,是曾还好被打得最狠毒、受的折磨的最痛苦的一夜。
因为曾还好顽抗,不交代问题,曾还好被他们打过耳光,曾还好被他们用拳头打腹部,打得曾还好捂住肚子疼得惨叫,曾还好被他们用拳头猛打鼻子下部的上嘴唇,上嘴唇被拳打着与牙齿撞击后,上嘴唇内侧破裂近两公分,嘴里的血不断地流出,后来上嘴唇肿了好几天,曾还好被他们揪着头发把头往墙上撞击。
曾还好勉强支撑着非常虚弱的身体,任他们的毒刑拷打。
这三个人讲话的口音不是金城市人,曾还好判断他们是蓝同市派来的打手。
在整个“双规”期间,蓝同市派过来的人有过几回,他们都是下半夜来。但拷打曾还好的这三个人的面孔,好像只来过两、三次,每次对曾还好说的话都很威胁。
他们中有个打手威胁曾还好说:“没有问题是不会让你到这儿来的,我的这双手是不轻意打人的,你这么顽固,不要逼我们太甚了。”
虽然曾还好被毒刑拷打,但是,到此时,曾还好还是坚贞不屈的,面对法西斯的政治打手,曾还好没有屈服,曾还好没有交代他们要交代的问题。
什么叫政治?
什么叫权力?
什么叫正义?
什么叫事实?
曾还好深深领悟到什么叫社会,什么叫黑暗与残暴。
由于长时间被罚站,曾还好的双脚和双腿浮肿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双规”开始几天后,他们把曾还好的皮鞋收去了,曾还好穿的塑料拖鞋,没有穿袜子,双脚浮肿到穿塑料拖鞋的拖鞋塑料边把曾还好的脚面都掐进一道很深的印子,用手指按下浮肿的脚面,一个深深的坑塘久久不能恢复弹起,曾还好的小腿,膝盖,及膝盖以上都浮肿了,用手按下膝盖和大腿,都出现一个浮肿的坑塘。
长时间的人体没有平躺睡眠休息,长时间的被罚站体罚,曾还好的右脚的小母指开始疼痛和麻木,渐渐地右脚的脚后跟开始疼痛和麻木,后来发展到右大腿开始疼痛和麻木。右大腿的麻木给曾还好带来终身的痛苦。
双腿走路感觉很吃力,双腿拖不动,心肺功能衰退,呼吸开始感觉不畅。
曾还好看看手背上的血管,收缩得细小的让曾还好吃惊。曾还好的体质在快速下降,曾还好的体内的主要器官,功能在快速和衰竭和萎缩。
日常生活中,曾还好听到民间老百姓的一句话,说是女的怕脸上浮肿,男的怕腿浮肿,曾还好想:“我现在腿浮肿得这么历害,怕是要得大病了,死亡的可能会快到来。”
经受了二十来天的残酷折磨,曾还好的身体十分虚弱。为了身体和身心少受到一些折磨,也为了对他们这种不实事求是做法的一种反抗,曾还好屈服了,身体和生命对曾还好一下子变得重要了。曾还好按照他们要的六个方面的问题胡编胡说了一通。曾还好侥幸的想:“事实必竟是事实,我胡说一通,你们查不到证据,也不好对我怎么样。”曾还好对黄科长(女)说:“请你带个信给蒋书记,我要找他回报。”曾还好想要告诉蒋书记,“双规”让曾还好交代的问题都不是事实。
这一交就是好几十万元。
小灵通回扣,说曾还好拿的,好,就拿了的吧,两次,六万,好,就两次,六万;私分多经三产的钱,两次,十万;只要在局里施工的工程队,曾还好都收了他们的钱;分管电信大楼基建期间,曾还好承认收了井窑工程队两次,各五千元,金南新村邮电宿舍楼的工程队几千元;收了多少个中层干部多少多少钱;收了多少厂家的物资回扣。
当曾还好被逼供承认收了贿后,他们继续对曾还好摧残与诱供骗供,要交代所谓的收贿过程,把各个收钱的过程要描述得像真的一样。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钱的面值是多大,钱用什么东西装的,钱收后放在什么地方,等等。曾还好都承认收了钱,这些细节就无所谓了,按照诱供人的描述,编得越像,态度就越好。
又一天,又是一个下半夜的轮班,是市检察院的龚毕讯轮班。
这一次,龚毕讯体罚让曾还好站地砖的格子。他把曾还好拉到房间的西南角,对曾还好说:“今天你要好好交代自己的问题,特别是收了在电信局做管道工程的黄军的多少钱。”
龚毕讯对曾还好说:“你怎么没有问题呢,现在要到电信局做工程不送钱给你,能做到工程吗?”龚毕讯接着对曾还好说:“你不可能没有问题。今晚给我站着好好想想,第一个小时,你站的范围是这四块地面砖的范围(这一块地砖的边长约40公分);如果不老实交代,第二个小时只能站三块地面砖在范围,三块砖的站法是双脚分开,一只脚各站一块,靠墙角的一块你可以换脚;第三个小时及以后,你只能站一块地砖的范围,一块砖是靠墙角的那一块。”
龚毕讯要曾还好交代收了黄军多少钱,并且对曾还好说:“一次给你的钱都是两万、几万的,给了你好几次。”
曾还好确实没有收过黄军的钱,这一晚,曾还好一直站到天亮,从四块砖站到一块砖。如果曾还好稍有不按他们的站法站,就会受到用脚踢或用手推拉,不时,和龚毕讯同班的石蠢灰向曾还好背后打两拳,一边打一边命令到:“给我站好。”
在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的情况下,他们让曾还好连续站立,除了服从,曾还好没有其它选择,不然,曾还好会吃更多的苦头。
曾还好被他们折磨一夜后,曾还好也不知在什么情况下,在龚毕讯的诱供、逼供下,曾还好稀里糊涂的唯心交代了有一九九七年,一九九八年,一九九○年,二○○一年,二○○二年,二○○四年,共计有三万多元,其中大概有,二○○一年底是一万元,二○○二年是一万元,二○○三年一月五千元。
二十多天时间下来了,“双规”每天不停地残酷地折磨曾还好的心身。他们用八个人,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分四个班次(后期三班次)轮换对曾还好审讯,他们不让曾还好睡觉,连床铺的影子都看不到,他们不让曾还好离开审讯室半步,连曾还好去卫生间都有一个人在卫生间门口监视,他们不让曾还好洗澡,他们体罚曾还好,连续几十个小时的不让坐,让曾还好站立,他们罚曾还好双腿对称下蹲,他们用拳头打曾还好的殴打背部,用脚踢曾还好的腿,他们揪曾还好的头发,他们用药物对曾还好的大脑进行刺激,让曾还好的思维和意识失去自控。
曾还好受到残酷的迫害拷打,生不如死,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