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知识青年(二)

2021-10-30

知青那年代,大队要成立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排练一些小节目,每年公社组织各大队的文艺汇演。常全多才多艺,会吹笛子,又能创作编写文艺节目,是宣传队的重要人物。曾还好啥特长也没有,什么文艺基础一点都没有。常全去了大队宣传队,又不要参加队里的劳动,工分照拿,大大刺激了曾还好。曾还好到市百货大楼二楼文具柜看看有什么乐器卖,有二胡,太贵,曾还好没那么多钱买。曾还好看到有一把秦琴,好像也不是什么正规乐器,比玩具高级一点,也不贵,花了五、六块钱,买了一把秦琴。秦琴有三根金属弦,用弹片弹拨,凭着曾还好聪明好学,也进了大队宣传队,是宣传队里唯一的弹拨乐器。

  

大队宣传队最火红的时候,是三大队与八大队两支宣传队合作,排练演出现代革命样板戏《沙家浜》全场。《沙家浜》中主要演员刁德一、胡传魁、阿庆嫂、沙奶奶等都是由知青主演。曾还好全场京剧《沙家浜》演出中弹月琴。月琴是京剧里正规的主要乐器之一了。演出都是露天为社员演出,简单的一个舞台,有的演出场地没有电灯,就用几盏汽油灯。从排练到全场演出《沙家浜》前后有好几个月。

  

在宣传队的日子里,不用到队里劳动,但在队里记同样的工分。滿一天给一个工分,曾还好所在队的工分价值不高,一个工分也就两毛钱左右,年底按记的工分分配,扣去平常在队里分的粮、草等物品,年底也拿不了几个钱。

   

曾还好是大队的基干民兵,有一段时间,曾还好配有一支七六二步枪。步枪也没有地方放置,曾还好一直把步枪放在忱头下面。没事的时候,曾还好把步枪拿出来玩玩,步枪的分解拆卸玩得非常熟练。特别是枪栓那部分,蒙着眼都能装拆。

  

一九六九年初春,公社通知基干民兵要参加两个月的集训。那天,曾还好将被子打成背包,背在双肩上,背包上放着步枪,一个人从三大队三小队步行到一大队,三大队到一大队也有六、七里路程。

  

公社人武部许部长是这次基干民兵集训连的连长。许部长将全连民兵集合,搞了一次步枪拆装的比赛,一个班抽一名选手,分组循环淘汰比赛。比赛项目是步枪拆装,这下可是曾还好的拿手好戏,曾还好拿了个第一名。民兵连开拔到永安沙农场正式集训,曾还好被调到连部当文书兼枪械员。两个月的集训,民兵们早上出操,白天练习走队列,练习瞄准枪法,练习投掷手榴弹。集训结束前,每人三发实弹的射击和一枚手榴弹的实弹投掷。曾还好负责发放步枪子弹和手榴弹。

   

这是曾还好最享受的两个月,班、排的民兵每天早上要出操,曾还好不要参加出操,曾还好和连部通讯员各拿着一个竹篮子,到农场旁边的河里去捞河虾,夏季的早晨,可能是大气压的原因,河虾都游到河边,用竹篮子就能捞到许多河虾,通讯员把河虾送到炊事班,到晚上都吃过晚饭后,炊事班把用面粉裹着的油炸虾送到连部,大家可以享受吃着鲜美的油炸虾。

  

许连长喜欢用小口径步枪打鸟,白天曾还好有时也跟着连长出去打鸟。一旦许连长打中小鸟,曾还好会飞奔过去捡起小鸟。

   

金城市有个国营肉联厂,当时肉联厂很兴旺,工厂里有几千名工人,根据猪的不同部位,分割成一号肉、二号肉和三号肉,整个宰猪过程全是流水线进行。分割肉都是出口的。

  

金城市肉联厂有一个工种叫以劳换肥工,即公社生产队的农民到肉联厂做工,肉联厂不发任何报酬,由生产队记工分,肉联厂则给生产队猪粪肥料,即以劳换肥。曾还好的母亲是金城市肉联厂的老工人,为曾还好争取到一个以劳换肥工的指标,一九七○年国庆后,曾还好来到金城市肉联厂做以劳换肥工。

  

曾还好被安排在冷库工作。冷库的工作主要是将其它车间分割好的猪肉,按照产品的规格进行包装,包装合格后送至冷库冷藏,然后用冷藏船运到上海,出口到外国的。在冷库工作,一年四季都要穿棉衣棉裤。曾还好具体工作是将合笼的纸箱打开,并将纸箱的底部的四块长方形纸板做交叉,形成纸盒。保障供应下道工序工人使用纸箱的需求。如果手脚迟缓,基本上一直都要忙着。曾还好很聪明,在工作桌前增加固定了一根木棍,打开纸箱的时候,利用固定的木棍,顶住纸箱的底部,打开纸箱方便多了,而且省了不少力气。由于冷库工作是最后的工序,都是上夜班,一个夜班能拿到一张夜伙条,夜伙条可以当作食堂菜票使用,一张夜伙条,可以到食堂买到三毛钱的食品。

   

曾还好在金城市肉联厂做了近三个月的以劳换肥工,一直到入伍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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